“成了就是多才多藝,成不了就是不務正業(yè)”
王建和程絲憋著一股勁兒:“成了就是多才多藝,成不了就是不務正業(yè)。”他們不想給醫(yī)生丟人。
柳葉刀燒烤開張以來,程絲博士論文答辯順利完成,王建主治醫(yī)師考試輕松通過。兩人雙雙入選某醫(yī)學雜志編委。他們說,要做成這件事,必須證明,做燒烤店不會耽誤本職工作。
“必須承認的是,有的人就是能做更多事情的。”被王建稱為“學神”的程絲一字一句地說。
王建周一到周五在南方的醫(yī)院里專心上班,每天晚上下班后在群里遠程參與經營匯報,每個月來北京一到兩趟。更多具體事務,都交給店長打理。程絲和王建規(guī)定,每天晚上11時到12時是讀文獻的時間,讀完之后還要互相抽查。隔天互相抽查英語。
外人看著難以做到的苦日子,對程絲來說不算什么。她和室友真正捱過苦日子。程絲博士在讀、臨床規(guī)培期間,一個宿舍4個姑娘,程絲每晚11時回宿舍,比另外3個人都早。影像科的室友每晚12時回來,婦產科的室友最長有4天沒回宿舍睡覺,在醫(yī)院辦公室窩起來一湊合就是一宿。程絲在急診室還待過半年。
在接受采訪時,程絲說,值完夜班后就宣布不再做醫(yī)生。并非有什么具體的導火索,而是一個個讓人難過的故事——有家屬在急診醫(yī)生拼盡全力救人時叉腰呵斥:救不活我就讓你們陪葬!有同校師兄驟然離世,外人冷冷說一句:誰要他自己加班。畢業(yè)后不久,程絲赴美國硅谷,做了一份“事兒少錢多”的工作。
沒過多久,程絲回來了。她說,雖然在硅谷賺的錢比現在多很多,也清閑很多,但總覺得每天都是虛度人生。
高考后,北大醫(yī)學部的招生辦老師對她說:“這份工作讓你有機會握著病人的手,拯救他的生命。”一腳踏進清華的她,轉投北大醫(yī)學部,從此一頭扎進了醫(yī)學行業(yè)。
在硅谷,她又想起了當時的場景。夜深人靜時,她問自己,如果有一天我財富自由了,我想做什么?
“我發(fā)現,我還是想做醫(yī)生。”治病救人的巨大吸引力把程絲拽了回來,她回到了北京某大型三甲醫(yī)院出任醫(yī)生。往大了說,他們希望,通過自己開燒烤店的嘗試,給同行更多力量。往小了說,他們希望同行能用更優(yōu)惠的價格吃上燒烤。
北京某醫(yī)院醫(yī)生邢加迪在英美考察后發(fā)現,在這些國家,醫(yī)生基本上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使全家過上中等收入生活。而在我國,有些醫(yī)生收入水平距離英美還有不小差距,如果能有不影響本職工作的副業(yè),對需要養(yǎng)家糊口的醫(yī)生來說無疑是個鼓勵。“如果是一個工作到凌晨的副業(yè),對醫(yī)生來說就不合適。但如果只是提供整體思路,不需要參與到具體管理工作中,我覺得是能接受的。”
王建希望自己變有錢,有了錢之后,他就可以沒有顧慮地做醫(yī)生了。在店鋪公眾號下的留言中,一位叫“阿牧”的用戶支持他們的做法。阿牧也在3年前開了一個公司,現在運轉正常,足夠他安心做醫(yī)生了。
6月底的一個盛夏夜,啤酒、燒烤和一絲微涼吸引了不少食客在店里把酒言歡,小小的門臉坐滿了客人,人聲嘈雜,笑聲不斷。一個男生酒過三巡,帶著醉意站起來,想給鄰桌人敬酒,說:“是北醫(yī)的你就站起來喝一個!”
“嘩啦啦,整個飯店的食客都站起來了。”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服務員說。
這頓平常的夜宵,簡直成了校友聚會。
王建和程絲他們現在有一個小目標,就是不要賠本。他們還有一個大目標,是多給同行們一些實惠。等賺了錢,他們希望不僅SCI作者能打折,夜班醫(yī)生也能有優(yōu)惠。等賺到更多錢,多開幾家,讓更多醫(yī)生在醫(yī)院門口就能吃上有優(yōu)惠的燒烤。
“醫(yī)學生覺得每天苦讀發(fā)文章有人認可、有點實惠,也是對他們的調劑吧,也算我們?yōu)樯鐣页鲆稽c力。”程絲說。
9月30日中午,王建的師兄告訴他一個好消息,柳葉刀雜志的英國總編輯即將來中國開學術會議,期間可能要來小店吃燒烤。王建興奮極了,柳葉刀燒烤可能真的要迎來柳葉刀的“掌門人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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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詩詞盛宴中看見書香霞浦2024-05-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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