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毅是一婦嬰南院的一名青年醫生,過去,他總是要利用自己的休息日、排班間隔等時間,跑到高紹榮團隊請教問題、探討實驗。“青年醫生不是不想做科研,他們在實際臨床中遇到不能解決的醫學難題,很希望通過研究找到解決方案,為患者提供實際幫助。”高紹榮說,像郭毅這樣的青年醫生有很多,他們有科研天賦、有臨床經驗,但苦于沒有時間,“如果不能進一步往下探索,青年醫生的積極性會很快被磨滅。”
今年,郭毅的《高齡父親精子miRNA表達譜異常及其在子代自閉癥譜系障礙(ASD)發生中的作用和機制研究》拿到了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科學基金項目的資助,獲得20萬元研究經費。
雖然經費不多,但他能從醫院機制中獲得寶貴的科研時間。根據規定,他可以在上述項目存續的3年時間里,獲得10個月的帶薪科研期。
據金莉萍介紹,今年一婦嬰所獲的22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中,有10個青年基金項目,所有項目中,至少有七八個項目是早年就享受過上述“科研假”機制的青年醫生。
“醫生的工資有醫院補貼,不從科室拿錢。”金莉萍說,一婦嬰為此花了大力氣,歷經數任院長,都把科研放在醫院發展的重要位置來考量。最開始,臨床科主任、醫務科等對這項制度并不支持,認為這樣做實際減少了科室的“壯丁”,在幾任院長親自抓、反復談的情況下,這項制度的得以全院推開,“這實際上是一件功在千秋的事,當下來看,好像看病的醫生少了一個,但長遠看,這個醫生所作的專科領域科研,未來能為更多的病人帶去福音。”
哪怕只是一名剛進醫院沒多久的主治醫師、一名藥師,在一婦嬰,你也一樣可以憑借高智商,獲得人人羨慕的“科研假”。
產科主治醫師蔣湘畢業于北京協和醫學院,2014年剛剛入職一婦嬰。 她的科研項目《EpCAM調控Wnt/β-catenin通路促進卵巢癌細胞成球產生耐藥的機制研究》此前得到了醫院院級課題A類資助,即便不是國家級項目、不是市級項目,根據規定,她依然可以拿到兩個月的“科研假”。
在產科分娩量巨大的壓力下,產科主任克服臨床工作困難,同意她脫產兩個月。今年,她的項目成為22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中的一個,成了“國家級項目”。
與蔣湘同時入院開始工作的藥劑科藥師薛繼楊也是一樣,他的《靶向CXCL12/CXCR4軸的AMD3100修飾納米遞藥系統調控腫瘤微環境抗卵巢癌的作用及機制研究》此前也獲得了醫院院級課題A類資助,并得到脫產3個月的“預實驗”機會。
這一次,他的項目也拿到了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青年科學基金項目的資助20萬元。這對藥劑科來說,是零的突破。這個科室過去科研基礎薄弱,在醫院政策的支持下,青年藥師取得了科室第一項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。
“看上去,青年科學基金項目只有十幾、二十萬元的資助,并不多。但如果配合醫院政策提供的‘科研假’,若干年后,誰能說這些年輕人不能實現更高層次的突破?他們的研究多年后,沒準真能直接造福患者。”金莉萍說。